第74章 双鬼拍门（第3页）

    &0t;怎么回事？&0t;柳春生的声音在抖——这次倒不是装的。
    忽然，他袖中的手被用力捏了一下，是杏儿在示意他噤声。
    两点幽绿色的鬼火在黑暗中亮起，渐渐映照出一对身影。
    白衣书生面色青灰，脖颈上缠着一段泛黄的白绫，正搂着个凤冠霞帔的新娘。
    新娘的红盖头下不断滴落暗红液体，在木地板上溅出朵朵血梅。
    &0t;翠娘&0t;书生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井底传来，&0t;你说过中秋月圆时与我拜堂&0t;
    新娘的盖头无风自动，露出半张腐烂的脸：&0t;周郎是醉月楼的老鸨用迷药绑了我&0t;她突然伸出森森白骨指向小荷，&0t;就像绑她们一样&0t;
    两只鬼影同时向前飘来，腐朽的婚服散出墓土的腥气：&0t;那我们以后就在这里长相厮守&0t;
    &0t;鬼啊——！！！&0t;
    小荷和杏儿的尖叫声刺破夜空。
    两人踉跄着撞开房门，疯似的冲向楼梯。
    整个醉月楼的灯火随之剧烈晃动，各间雅室陆续传来杯盘砸碎的声响。
    柳春生呆立在原地，看着&0t;新娘&0t;掀开盖头——竟是雀翎叼着根染红的布条冲他眨眼。
    而窗外，李当归正把最后一撮磷粉撒向通风口。
    &0t;鬼！有鬼啊！&0t;
    两个姑娘跌跌撞撞地从楼梯上滚下来，髻散乱，脸上的脂粉被泪水冲得斑驳。
    其中穿红衫的小荷瘫坐在地上，手指死死攥着老鸨子的裙角，指尖都泛了白。
    &0t;作死的小蹄子！&0t;老鸨子甩手就是一记耳光，&0t;胡吣什么？惊了贵客看我不扒了你们的皮！&0t;
    &0t;真、真的&0t;杏儿牙齿打颤，指着二楼那间熄了灯的雅阁，&0t;有穿红衣的女鬼&0t;
    楼下的丝竹声戛然而止。
    醉醺醺的客人们从姑娘怀里抬起头，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盯着楼梯口。
    有个喝得满脸通红的商人突然大笑：&0t;准是这俩丫头伺候不好，编瞎话&0t;
    老鸨子狠狠剜了姑娘们一眼，提着裙摆往楼上冲。
    檀木楼梯在她脚下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，腰间那串钥匙叮当作响。
    雅间的门虚掩着，一缕阴风从门缝里钻出来，吹得老鸨子后颈凉。
    她咽了口唾沫，从袖中摸出火折子。
    &0t;柳公子？&0t;她强撑着嗓子唤道，声音却像被掐住了脖子，&0t;老身给您送新茶来&0t;
    火苗&0t;噗&0t;地亮起，昏黄的光晕在屋内晕开。
    老鸨子刚迈过门槛，绣花鞋就踩到一滩黏腻的液体。
    油灯照亮了地上的&0t;尸体&0t;。
    柳春生仰面躺着，锦袍浸在暗红的血泊里。
    他的眼睛、嘴角、鼻孔、都在渗血。
    &0t;啊——！！&0t;
    老鸨子的尖叫声刺破夜空。
    楼下顿时乱作一团，酒杯砸碎的声音、姑娘们的哭喊声、桌椅翻倒的巨响混作一团。
    几个胆大的客人冲上楼，却在看到雅间景象的瞬间面如土色。
    &0t;刚才刚才我明明看见窗上有两个人影&0t;一个穿绸衫的商人哆嗦着后退，&0t;一红一白，就飘在那公子身后&0t;
    &0t;是索命鬼！&0t;一个刚才一直在二楼的姑娘突然尖叫，&0t;那女鬼说&039;还我命来&039;！她穿着嫁衣！&0t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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